2009年6月4日 星期四

《晨曦初透》


攝於奧地利Hallstatt
圖文.黃美珍 2008.12

夏日清晨,我輕踩草尖微涼的露珠,來到奧地利哈修達特 Hallstatt 小鎮的湖畔,在天色微明晨曦初透的時刻,遠處迷迷濛濛的山巒,近處粼粼波光的水影,三叢姿態各異的小樹,迎著朝暾,盡情展露迷人身影,朝陽為露水猶濕的草地,舖蓋上一層清新嫩綠,右側暗墨的粗壯樹幹,更將這薄霧晨光映襯得迷離耀眼,近處一張樸實無華的木椅,拖著長長的影子,向著旭日,似在邀我共享這湖畔靜謐的清晨時光。
我摒氣凝神,靜靜佇立一旁,細細品味這尚未沾染半絲塵埃的黎明曉色。



《難忘華沙》

攝於波蘭華沙舊城
圖文.黃美珍 2008.11

華沙,這個二次大戰慘遭無情戰火凌虐、被破壞殆盡的波蘭古都,戰後憑著僥倖存活下來的市民,傾全力彙整繪畫、電影、照片、舊書報雜誌,努力忠實地依原貌予以重建再現,雖建築僅幾十年而已,卻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,破例列為世界遺產的文化藝術之都,讓我打從心底的欽慕敬佩。
今夏再訪華沙,深深刻印在我腦海裡的舊城Dawna Street--貫穿 Jezuicka和Brzozowa Street那條狹窄巷弄裡,連接兩側樓房那堵藍牆紅瓦的牌樓甬道,以及兩旁土黃、暗橙、灰藍的民宅,讓我誓言再訪務必重遊的舊地;花費我和同行友人好一番功夫,終於在踏遍舊城廣場週邊每一條巷弄之後,得以再次親眼目睹,那質樸自然的古老舖石巷道、讓我念念不忘的多彩高明配色,教我前瞧後望、左瞻右顧、來來回回踅了又繞,直到各個不同角度都拍下來了,才依依不捨、頻頻回頭的往下一個目標--圓形雕堡而去。

2009年6月3日 星期三

《茅屋倒影》

尼泊爾奇旺Chitwan國家公園的Narayani河岸邊
圖文.黃美珍

波光粼粼,湖水搖曳,老樹槎枒糾葛,一間簡陋的茅草房舍,孤立在尼泊爾奇旺(Chitwan)國家公園的Narayani河岸邊,無風無雨也無人,只有無邊的靜寂………。
枯樹、茅屋、岸邊礫石壤土,使整體色調趨近暗褐的低彩度色,在這片寧靜的大地上,愈益加深肅穆無聲的感覺。
我取景時,特意讓淺淡模糊的砂石,佔滿畫面中段,讓岸上的林木茅舍,佔畫面上段約四分之一,跟畫面前段清澈的湖水,交相輝映,明凈的水面,刷上一層深黯的灰藍色調,跟樹林後陰鬱的天空,前後呼應,岸上疏林草屋的實景,和水中如幻似眞的虛幻影像,反倒交織出微妙的色調變化,亦虛亦實,彷若夢中幻境般,引人遐思神往………。








《杳無聲息》




德國南部佳木斯 GARMISCH
圖文.沙恆

‘99年深冬,德國南部佳木斯(GARMISCH)黑森林一處滿覆銀白雪花的叢叢密林裡,透過三株昂然挺立的白樺樹枝幹,望見遠處一棟深鎖的小木屋,悄立在粉粧玉琢的銀色世界裡,極目四望,渺無人煙,靜寂得彷彿時光就凝結在當下一般。
遠方層巒疊障的山林因籠罩上一層薄薄的雪花,而顯得清淡朦朧;中段僅留一叢小枯枝,點綴在白茫茫的雪地上,進入密林前方那棟白雪覆蓋的斜頂小木屋,在這簡潔純淨的銀色大地裡,益顯形單影隻。畫面前半整片雪地裡,只有三株粗壯的樹幹和兩支矮木樁,因此,雪地前方幾個隱隱約約,如足跡踩踏過的微弱印記,著實很難將它忽視,卻也憑添幾許想像的空間。
畫面上方竭力伸展的纖細枝枒,承載著落雪的重量,奮力向上揚升,在這一片靜覷無聲裡,彷彿連雪花的飄落,都要破壞它的靜謐一般。

《頹牆古木》

葡萄牙里斯本郊區
圖文.黃美珍

黃褐色的土牆,傾頹荒廢在里斯本郊區的古堡一隅,
千百年前盛極一時的雕樓城堡樣貌已不復見,
隔著質樸拱門,望見遠處牆角一方古井,
泠泠山泉兀自輕響滴流,
凴井想像古人托缽取水的景況,
但 極目四望,
城堡已廢,昔人已杳,
更不見一絲煙火;
只有左側一株枯枝曲扭纏繞的老樹,
拖著詭譎斜長的身影,映照在滿載歲月風霜的土牆上,
宛若它是吸取無數古人精血魂魄的千年樹妖般,
放肆的散發詭魅氛圍,
窺視著來來往往的旅人過客…………。

《生機無限》

紐西蘭南島Wanaka湖畔
圖文.沙恆

‘97年,台灣即將進入隆冬之際,我飛往紐西蘭南島,去探訪未曾感受過的南半球之夏,2月上旬,時值當地盛暑,午後一陣突來的驟雨之後,我循著事先規劃的路線,走在通往Wanaka湖的路上,距離湖邊約20幾分鐘的路程,在濃密的樹林中,繁枝茂葉遮天蔽日,烏雲仍未消散,天色依然陰霾,就在一片漆黑中,一線天光穿透樹梢,斜斜照射在棄置小徑旁,一段行將腐朽的枯木上;那截靜靜躺在密林裡的朽木,蕨類、苔蘚、落葉……鬱鬱蔥蔥,蓋滿整個表面,新綠嫩芽爭相抬頭露臉。
我看著這些小不盈吋的新芽嫩葉,奮力迎向那一縷穿雲透葉而來的日光,彷彿看到無數躍動的音符,配搭著嗶嗶啵啵的聲響,宛如破殼而出的新生命體,在這蓊鬱幽深的黝黑密林裡,展露無限的盎然生機。

《斜陽夕照》

尼泊爾巴丹市
圖文.沙恆

即將西沉的夕陽,餘暉仍有一絲暖意,滿臉風霜的老叟,獨坐在古廟斑駁的牆角,享受著老天無私普照的冬日溫煦,和善的望著來來往往的過客遊人,全然與世無爭,別無他求的神情………。
在尼泊爾巴丹市(Patan)一座木造古廟側面的磚石基座上,有許多老老少少的當地居民,閒坐在那裡漫無目的的看著遊人過客,打發冬日晴天午後的閒暇時光,我猛然瞥見這位盤腿輕倚木牆的老者,和善的看著手執相機正努力找尋目標的我,他身上淡淡的米色上衣和淺可可的背心,肩上隨意披搭著米白圍巾,神色泰然自若,黝黑的膚色、斑白的鬚髮,跟古廟深褐的木質紋理,真是協調極了,就好似特意搭配好,等著我的到來,按下快門,捕捉這渾然天成的景致一般。
古廟、木門、老翁……,在夕陽餘暉下,拖著長長的陰影,彷彿要努力拉住冬陽下山前的最後一絲暖意……。

《悄立千古》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大英博物館裡的愛爾金雕像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圖文 沙恆       大英博物館裡,這幾尊殘缺不全的雕像,或無頭、或斷臂、或截肢、或缺手,或者衣服少了一塊,裙擺缺了一角……,好像沒有一尊是完好無缺的;但是,無論觀眾是多是少,對它是讚嘆還是惋惜,也不管外面是颳風還是下雨,它們總是默默佇立在那裡,無聲無息,也無怨無悔,歷經數百年依然如昔,姿態始終優雅,服飾依然翩翩……。
       春去秋來,時移歲換,它高踞在博物館一隅,從世界各國來參觀的觀眾,在它們腳下來來去去,有的行色匆匆,有的留連再三,無論是徘徊良久,還是迅速溜覽,它依舊是數千年前,古希臘時代製作的珍貴藝術傑作—愛爾金雕像,始終保持著優雅尊貴的形象,讓無數的遊人過客,魂縈夢繫……。


《古宅老樹》

攝於捷克 布拉格
圖文•沙恆 98.02.

老樹倚牆兀自孤立,擋了門、阻了路,仍恣意縱容枝繁葉茂,努力展現盎然生機,無視身後斑駁破舊的牆面,油漆褪色剝落的門窗,自顧自的顯現頑強的生命力。
我取景時,刻意聚焦於樹幹跟牆壁的小範圍,刪除多餘的景物,前景只剩一小段跟灰泥壁面顏色接近的舖石地,中景牆壁雖右側一小段有修補過,仍是粗糙殘破,畫面中央孤挺蒼勁的老樹,上方掛滿翠綠的新葉,使得原本極端靜謐的空間,因綠葉的延伸,而將無窮的生命力,擴張到畫面外。
灰石地、水泥牆,及緊閉的門窗,呈現全然的寂寥景致,跟濃綠茂密的樹葉展露的無限生機,產生極大的意象對比,整個畫面以無彩度的灰色調為主,只有木門的深咖啡色點綴畫面的中段,和畫面上方的盛綠,為沉靜的空間帶來彩色的感覺。
緊閉的門窗,好像刻意將自己隔絕開來,完全不跟外界交流一般,益發顯得封閉、阻絕、靜默………。

2009年6月2日 星期二

《清朗夏日》

87.07奧地利St.Wolfgang聖沃夫崗
圖文•沙恆 98.03.11

電影「真善美」裡茱莉•安德魯絲帶著一群小蘿蔔頭,在奧地利St.Wolfgang聖沃夫崗滿山青翠、遍野小白花的鄉間山野,載歌載舞的歡樂景象,深深刻印在我腦海裡,因此,萬里迢迢來到此地,當然無論是偏僻鄉野、還是山巔水湄,都要努力踏遍每一個角落,尋訪崔普上校一家的足跡。
七月盛暑的正午時光,朗朗的青天,皓皓的白雲,輪廓分明的遠山,平靜無波的湖泊,一彎清澈見底的小溪,淺淡的藍色,將畫面下自溪流上至穹蒼,串成清朗夏日的明晰影像。涓涓溪流上是一條細長狹窄的鄉間小路,由左下角迤邐至湖畔,繞個大圈迴旋至兩棵高聳的喬木下,漆黯的陰影裡,有一家三口在樹蔭下休憩納涼,輕鬆閒適,彷彿塵世俗務,全然與他們無關,只願偷得浮生半日閒,盡情享受這有如人間仙境般的絕佳美景。


《斑斕殘壁》



拍攝於 拉脫維亞Pavilosta
圖文•沙恆 98.03.14

拉脫維亞的經濟,是波羅的海三國中較為落後的,去年夏天,在拉國旅行到Pavilosta時,我隨意閒逛,就在距離市中心不遠處,一棟無人居住的雙層樓房,矗立在荒煙蔓草之中,許是棄置已久,歷經長年風吹日晒、雨淋雪漬,以致殘破褪色的水泥牆上,花白、灰黑、淡褐……還有窗框邊的深赭色,加上後來才砌上去的米白、淺褐的磚塊,使得這堵頹牆,就像是一塊美麗的畫布般,顯得多采斑斕。
左側半空中懸垂的濃綠樹葉,和屋宇前方纖柔的亮綠雜草,在艷陽的照射之下,閃爍著鮮明的華光,也將這無窗缺門的廢棄房舍,襯托得亮眼又絢麗。

《絢麗田野》

97.7拉脫維亞 Pavilosta—Ventspils 的路上
圖文•沙恆 98.03.16

夏季波羅的海沿岸,是雨水豐沛的季節,但去年夏天我們在當地旅行時,卻是晴朗多過陰雨,這天我們的箱型車行駛在拉脫維亞 Pavilosta往Ventspils 的路上,很長的一段路,單純的只栽植油菜花一種作物。
七月中旬,正值東歐盛夏時節,油菜花已然紛紛綻開,放眼望去,滿山遍野,黃澄澄、明艷艷,耀眼迷人,擋不住滿園黃花的召喚,我們停車觀賞,蔚藍的天空、飄渺的白雲,在寬闊無垠的田野裡,好不容易找到這兩株白樺木,做為前景,前方田埂上翠綠的青草,白樺樹下黯墨的陰影,花田前淡褐半枯的無名草,在遠處深綠成排的樹叢,以及樺木樹幹黑白相間的映襯之下,愈發顯得鮮亮明豔。